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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明霏看着面前的男人，憔悴的脸上满是恳求：“江南哥……”
白芍药发现了一个细节。
夏明霏下午登门时比现在憔悴多了，现在反而没有下午憔悴。按理说她想刷同情分，应该把自己弄得越狼狈越好，越憔悴越好，这样更能让人心软。
她为什么不这样做？
正是因为她知道男人都是视觉动物。原本她有几分姿色，仗着姿色也吃得开，要是现在姿色没了，只剩下疲惫和憔悴，再可怜也达不到想要的效果。
只有那种我见犹怜，而且‘怜’进男人的心里，那样才能让男人心疼。
瞧瞧，这一流泪，梨花带雨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，要是不原谅她都不是人。
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，”白江南堵住她的话，“休书我已经交给你爹娘了，你要是觉得没有收到不算数，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再写一封。”
“我不要，”夏明霏呜呜地痛哭，“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心？当年你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“当年说了什么，我当然记得。不过，那是对不会背叛我，不会离开我，不会抛下孩子的夏明霏说的，而不是现在的你说的。夏明霏，别再做纠缠了，从你背弃我的那天开始，我就不可能再要你。”白江南眼神冷漠。
如果在几个月前，夏明霏突然回来，白江南可能还会心软。然而经历了这么久，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都承受下来了，他的心境早就变了。
“江南哥，我是干净的，我没让他碰的。”夏明霏仿佛明白什么，焦急地解释。
其他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。
这女人真是蠢透了。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要是她只哭‘惨’，只哭‘情’，大家说不定还被她打动了，但是她偏要提这种让男人脸面无光的事情。
她是干净的？
只怕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她跟别人跑了接近一年却是清白的吧？
“白成志，明霏多好的儿媳妇，干嘛这样揪着不放？”江氏开口了。
自从白丁香出事、白成松破产后，江氏病了一场，最近才缓过来。只是没想到刚缓过来就开始作妖了，还管起他们家的闲事。
郑氏在旁边附和：“就是，谁不犯个错啊？这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白成松轻叹一声：“大哥，江南媳妇也不容易。你不看别的，总得看在千墨的份上，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。”
众人看向白千墨。
现在夏明霏能不能翻盘就看白千墨的态度了。
“墨儿。”夏明霏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白千墨，“我是娘啊！墨儿，娘好想你。”
白千墨抓着白江南的衣角。
在这个时候，只有几岁的白千墨是痛苦的、纠结的。
夏明霏的憔悴打动不了其他人，白千墨却会心疼，因为那是他娘啊！
“你要是想我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？”白千墨控诉。
“娘没有银子，是一路乞讨回来的，娘刚走就后悔了，但是银子没了，花了很多时间才回来。”
“千墨啊，你娘不容易啊！”夏越山说道，“孩子，你爹狠心，难道你也要这样对你娘吗？”
“千墨，这可是你亲娘。”贾氏斥道，“你爹这么年轻，要是不和你娘在一起，以后肯定会给你找个后娘。后娘怎么能和亲娘相比？你就不怕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吗？”
“够了。”白成志怒道，“别在这里为难孩子。今天白家的态度在这里，不仅江南是这样想的，我们家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，夏明霏不可能再回来。”
“你们这是想逼死我们家啊！”贾氏耍泼，“好，那我就死在这里，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。”
说着，她扑向对面的柱子。
白江南上前几步，挡在了贾氏面前。
贾氏没有撞到柱子，撞到了白江南的身上。
白江南冷漠地看着她：“别再演了，这对我没用。”
“白成志，我是你娘，我要让明霏回来。”江氏瞪着白成志，“你要是不让她回来，那就是不孝。”
“别拿孝道逼我爹。”白洛尘冷道，“你也不过是后娘罢了，又不是亲娘。这些年你做的事情还少吗？一个套路用个几年够了，别想一直威胁我们。”
“洛尘，你可是秀才，要是这件事情闹开，对你可没有好处。”白成松冷哼。
“什么时候哥哥休妻还会影响弟弟考功名了？”白洛尘挑眉，“二叔这么喜欢夏明霏，不如让她做你家的儿媳妇。你家白正凌不是还没有娶妻吗？”
众人：“……”
这是人话吗？
白正凌可是他们堂哥。
堂弟不要的女人给堂哥当媳妇，这也真够乱的。
“白千墨，该你表态了。”白芍药看向白千墨。
白千墨发现白芍药的眼神不对劲了。
平时总是疼爱地叫他‘千墨’或者‘墨儿’的姑姑，此时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。
如果他选择了娘，失去的是其他的亲人。
姑姑不会再理他，爹不会再理他，二叔、大姑姑、爷爷奶奶都会把他当作陌生人。
再看夏明霏那家子，他们不过把他当作可以制衡白家的工具，对他并没有几分真心。要是有真心，前段时间灾情那么严重，他们不仅没有关心过他，还想尽办法从他们家要吃食。
白千墨虽然小，但是非常聪明，再加上这段时间上了私塾，心智更成熟了。
“你真的知道错了？”白千墨问夏明霏。
夏明霏眼眸精亮：“嗯，娘知道错了。”
“那以后好好过日子吧！”白千墨说道，“你还年轻，以后好好过日子，一定会过得很好的。”
“千墨，我会好好过日子的，可是你爹他……”
“我是说，你离开白家之后好好过日子。”白千墨看着面色苍白的夏明霏，“你当年抛下我，想必我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重要，至少没有你自己重要。我就不打扰你的生活了。”
“白千墨，你也不要我吗？”夏明霏哽咽。
当年抛下儿子，她也纠结过。可是，最终还是狠心做出决定。
她知道错了。
为什么他们不能原谅她一次？
她愿意用余生来补偿他们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