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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要查出谁中途离开过，要么问当天参加聚会的秀才，要么问负责招待他们的伙计。
前者暂时不行，只有试着找后者打听一下。
这个雅苑是读书人附庸风雅的地方，老板便是个读书人，还颇有些才学。命案发生后，老板被迫停业，伙计们也闲置在家。
纪梓寒带着白芍药到了赌坊，直接让那赌坊老板派人去打听雅苑伙计的下落。他们是地头蛇，查什么都方便，很快便找到了受到牵连的伙计。
“公子爷，姑娘，他们有三十几个人，当时有说有笑，谈论古今，我虽粗识几个字，但是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，被吵得头都晕了。其中有几个喝多了，一会儿要茶水，一会儿要酒，一会儿又让我去添菜，实在没有注意谁中途离开过。我连他们谁是谁都不认识，哪里关注得了这么多？”瘦个子伙计说道。
“那顿饭吃了许久，中途离开的人不少，至少有七八个人离开过。”另一个伙计显然更机灵，更圆滑，更擅长观察客人的需要。“我记得离开得最久的是一个叫王致的秀才。”
白芍药记下了这个名字。
“你还能记起什么？”
“如我兄弟所说，当时太混乱了，我能记得这么多已经不容易了。”
“那我问个别的问题。”纪梓寒问，“案发现场的房间和隔壁的房间是不是被打通了的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两个伙计相视一眼。
从两人的反应来看，他们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。
纪梓寒拿出五两银子的银元宝：“谁回答这个问题，这锭银子就归他了。”
“我说。”瘦个儿伙计说道，“我们东家有个相好，那女子是有夫之妇，他们私会时就会选择那个房间。那妇人进了牡丹房，我们东家就从隔壁的房间过去。你们也懂的，男女那点事情，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，所以机关很隐密，除了我们这种跟了他多年的伙计知道，别人都不知道。我们东家大方，也舍得花银子打发我们，自然也没人把这个秘密说出去。”
白芍药淡道：“为了五两银子，你不是说得挺好的吗？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。”
“小姐别恼，我这不是为了帮小姐破案嘛！”瘦个儿说道，“我要不说，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是？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奴才，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。”
“这种私会的事情我没有兴趣，我只是想问你们，既然你们这么轻易地告诉我们了，是不是也告诉过别人？”
“没有，我们之前没有告诉过别人。现在要说，也是发生了命案，我们不能再瞒着。再者，这雅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办下去，既然有银子赚，我肯定配合。”
“凶手肯定知道这个机关的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有没有可能你们东家与那位夫人私会时，有人看见了。”
“小姐提起此事，小的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。”机灵伙计说道，“上个月冯秀才来咱们店里吃饭，正好是我们东家与那位夫人约会的日子。东家出来时撞见了冯秀才，冯秀才当时喝得醉醺醺的，还闯进了夫人使用的厢房。不过小的也不能确定他就发现了这个秘密，或许当时他已经不清醒了，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“照你这样说，我觉得李秀才更可疑。”瘦个儿伙计说道，“李秀才就是那位夫人的小叔子。那李秀才因为是庶子，一直不得家里人待见，别看是有钱人家的公子，手里拮据得很。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，突然就变得有钱了，还四处请客，颇得了一波好人缘。”
“王致，冯秀才，李秀才，这一问就出现了三个人，刚才还是一问三不知，说一个都想不起来的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再给你们机会想想，要是还想到了什么，告诉我们。”
“没有了。”
“当时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瘦瘦的，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贵公子？他平时打扮非常华丽，要是你们见过他的话，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。”
她问的是蔡清嵘。
几人摇头。
“那另一个人……”她描述了唐辰羽。
两个伙计还是摇头。
“也就是说，蔡清嵘和唐辰羽都没有参加这次的聚会。”白芍药对纪梓寒说道，“可是我有预感，这件事情与他们脱不了干系。”
这一切谋划得太顺利了。
一般杀了人，必然手忙脚乱，整个人神思不明，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。可是那个凶手有预谋地杀死了汤时临，又这么毫无破绽地嫁祸给了白洛尘，这一切太周密了。
“你们最近不要离开京城，要是想到什么可以去胡同找我，要是你们找到的线索对我们有帮助，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现在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伙计们走后，纪梓寒看着白芍药：“我们查到的线索已经锁定了几个人。等他们乡试结束，再把那几个可疑的秀才叫过来审一审，便知道谁是那个真正的凶手。”
“就算他们知道这个密室，也不一定就是凶手，他们可以把这个趣事讲给关系不错的朋友听。不过，至少有新线索，还是有进展的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饿了吧，我麻烦你这么久，请你吃饭。”
“这里离我租的院子有些近，不如我给你下个面吧！”纪梓寒道。
白芍药：“……”
他下的面？
算了吧！
虽然没有尝过，但是纪蝉衣埋怨过，说别人下厨只是废食材，纪梓寒下厨废命。
“你帮我跑前跑后的，我怎么能让你再下厨做饭给我吃？这样吧，你想吃面，我给你下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走吧，先回你的住处。”
纪梓寒坐在灶前烧火，白芍药搅拌面粉。
见她要揉面，他说道：“我可以揉面。”
揉面需要很大的劲儿，她瞧着娇滴滴的，怕是会很辛苦。
白芍药不想解释自己茉莉的外表却有神力的芯儿，他愿意出力就交给他做，不抢他的功劳。
“大哥，你怎么下厨了？”瘦猴儿第一个发现今天在灶房里的是纪梓寒，笑眯眯地说道，“大哥，你今天没去真是太可惜了，那杨家的三小姐不仅长得美，声音还很好听，她只是让咱们帮她找猫，那猫很好找的，没多久就找到了。三小姐还给我们吃了不少点心，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大哥的消息，看样子又是一个对大哥一见钟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