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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子结束了。
白芍药觉得有些古怪。
盛于华被带走之前往人群中看了一眼，那眼神仿佛在传递什么信息，她想顺着他的眼神找一找，但是人太多了，无法分辨他看的人是谁。
就算他真的看向人群中的某个人，那也说明不了什么。或许这里有他在意的朋友，他想向朋友做最后的告别。
不过，那眼神不像是告别。
其他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，就算其恶劣的行为构不成犯罪的，不管怎么样，他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。
白洛尘和纪梓寒从衙门走出来。
“辛苦了。”白洛尘对纪梓寒说道，“这次多亏了你，要不然我没有这么容易脱罪。”
“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先回住处吧！闹剧一场，也该歇一歇，平息一下心情。”
对白洛尘来说，案子结束了，可是对这里的百姓来说，这么一桩案子引出了那么多八卦，足够他们谈论十天半个月的了。
在案子结束后的第二天，许多读书人来看望白洛尘。白洛尘以身体为由拒绝了那些人的探视，直到揭榜之日才从里面出来。
“白兄，你身体好些了吧？”
“肯定是好了，要不然咱们也见不着白兄。”
白洛尘朝众人拱手，回应着大家的问候。不过他只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节，对谁都不是那么热情。只有一人，也就是当初他们去打听消息的那个人。
“庄兄，你的神色……”白洛尘看了看庄元泽，“最近没有睡好吗？”
“白兄啊，马上就要揭榜了，我这睡不着啊！”庄元泽揉了揉眼睛，“不过，今天就能出结果了。”
“你们看，冯秀才和李秀才来了。”
“他们怎么好意思来的？”
“人家又没有杀人，怎么就不好意思来了？”
众人纷纷避开，就像躲开瘟疫似的。
纪梓寒和白芍药上了茶楼。白芍药拿着一包点心过来，递给白洛尘：“哥，时间还早呢，尝一尝吧！”
“好，谢谢小妹。”白洛尘发现四周的人都看着他妹妹，皱眉说道，“这里人太多，你和纪兄去个清净的地方吧！”
“无妨，我会陪着她的。”纪梓寒看向四周的人。
众人本来还在惊艳白芍药的容貌，被他这么一看，浑身泛着冰寒，就像被刀架在脖子上似的。
“白兄，各位兄台，你们来得挺早的啊！”蔡清嵘大步走上楼。
在他的身后，唐辰羽的身影跟着出现。
众人对蔡清嵘又是一阵问候。
蔡清嵘出手大方，这段时间结交了不少人，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错。相比白洛尘这样清高的人，蔡清嵘当然更受欢迎。
“白兄，以你的才华，今年的解元又是你的了。”
“蔡兄，榜单一日未出，你说这些未免早了些。”白洛尘淡道，“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，我这点才学与各位兄台相比不算什么。”
“白兄又谦虚了。”蔡清嵘说道，“赌坊设了赌局，押你和汤兄成为解元的人最多。汤兄……现在当然就是你了。”
白芍药淡道：“蔡公子想表达什么？汤秀才的不幸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，我哥因为这件事情还受到了牵连，现在再提起这件事情，弄得好像我哥就算成为解元，那也是胜之不武似的。”
“芍药姑娘不要误会……”
“我没有误会。”白芍药淡道，“只是，马上就要揭榜了，大家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等着官府的榜文出来，别的就不用说了吧，要不然连一个不幸遇难的人都要翻出来提了又提，那不是让大家的心里都不安宁吗？”
“芍药姑娘说得极是。”蔡清嵘面露无奈的神色。
瞧那副样子，好像白芍药在无理取闹似的。
白芍药总觉得这个蔡清嵘有些邪气，好像特别不喜欢与他靠得太近，只要靠得太近就不舒服。
“贴榜文了！”站在茶楼边的人喊道。
他们这个位置可以看见衙差贴榜文的画面。
然而下面，人山人海的，除非变成蚊子，否则别想挤进去看个究竟。
“这怎么看啊？”
“别急，反正也不会跑。”另一个人嘴里说着别急，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。
白芍药看了看对面的方向：“哥，你想看吗？”
“也不是那么急。”白洛尘故作平静。
白芍药瞟了白洛尘一眼，嘟囔道：“你就嘴硬吧！”
纪梓寒说道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说着，身子一跃，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似的，再落脚时，正好落在榜文面前。
众人：“……”
蔡清嵘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。
这样的身手……
难道真是他？
他想尽办法探查这个人的身份，但是从他的武功路数看不出什么，再想看他身上是不是有胎记，仍然看不出什么。
如果不是那个人，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？
看来，这人的确可疑。
白洛尘说道：“小妹，其实让他做我妹夫也不是不行。”
白芍药看他一眼：“你愿意，人家不一定愿意。”
“他还不愿意？”白洛尘声音放大，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他妹妹如此优秀，那小子还敢不愿意？
纪梓寒看了一圈，回来了，说道：“你第三名。”
白洛尘皱了皱眉：“我第三名？”
“嗯。”
“第一名是谁？”白洛尘看向旁边的蔡清嵘。
这里的考生他几乎都了解，只有这个蔡清嵘非常神秘，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。
“庄元泽。”
庄元泽瞪大眼睛，指着自己的鼻子：“我？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会呢？我在做梦吧？对，肯定是做梦。”庄元泽捏着自己的脸颊。
其他人的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。
在今天之前，没有人把庄元泽放在眼里。他家里是卖鱼的，所以他的身上总带着一股鱼腥味，大家都不爱与他来往。
再加上这人又非常抠，只要是出钱的活动，他从来不参加。
“第二名呢？”白洛尘又问。
纪梓寒指了指唐辰羽。
“恭喜啊，唐兄……”众人连忙向唐辰羽道喜。
唐辰羽的眼里满是喜色。
他回应着众人的道贺：“多谢，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