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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芍药也没有客气，拿着一个烧饼啃着。
她是真饿了。
昨天晚上翻墙耗费了不少力气，之后又熬夜等着他默写那些卷子，期间别说吃的，连口水都没喝。
不过，最累的还是他吧！
那么多题文，他只看了一遍便背下来了，还要完整地抄写下来，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时间休息。
她把其他的烧饼递给纪梓寒。
纪梓寒接住了一个。
“纪公子……”张碧颜带着婢女拦住他们的路。“今天早上我来找过你，你怎么不在家呀？”
张碧颜当然知道他在家，而且还是看着他们从里面出来的。
当看见纪梓寒为白芍药牵马的时候，她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。
不过，为了长远的打算，她必须给纪大哥留下温柔贤惠的形象，否则很容易把他越推越远。
“张姑娘有事？”
“我上次给你说过的那件事情……”
“我已经拒绝过张姑娘了。”
“纪大哥，这笔银子可不少，你不为自己着想，也要为你手里的兄弟着想吧！”
白芍药不耐烦，对张碧颜说道：“不好意思，他现在接了我的单子，只为我一个人服务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张碧颜说道。
“意思是说，他现在手里有活儿，没空接你介绍的那些活儿。要是没有别的事情，我们要先走了，因为我们赶时间。”
纪梓寒最后对张碧颜说道：“她说得没错，再加上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接活儿，所以多谢张姑娘的好意。。”
张碧颜看着两人的身影走远。
“小姐，纪公子的未婚妻长得太……”
“太什么？”张碧颜冰冷地看着婢女。
婢女连忙补救：“太像个狐狸精了。男人最受不了这样的女人，要是不先解决这个未婚妻，只怕纪公子看不到小姐的好。”
“表哥呢？怎么还没有行动？”
纪梓寒和白芍药进了租用的院子。
随从见他们回来，松了口气。
“小姐，你总算回来了。公子没有瞧见你，急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”
“现在怎么样？”白芍药一听，大步走进去。
“小的按小姐说的，要是公子的身体有不适，马上给他吃一颗药丸。刚才公子吃了一颗，现在躺下休息了。”
“做得不错。”
白洛尘在休息，两人不想打扰他，便拿着那卷子先看了起来。
纪梓寒能背下来，当然不用看了。
“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？”白芍药问。
“庄元泽的《四书》和《五经》做得中规中矩，挑不出错，但是也没有什么出采的地方，只能说他把这些书都钻研到了极点。策问和八股文比起你哥差得很远。另外还有时政论述，把当权者夸了一个遍，不过大家都是这样做的，他这样做也正常。要说有什么不同，那就是他的马屁拍得更有文才些。”
“唐辰羽呢？”
“唐辰羽发挥得不错，不过……我有个猜测，这个猜测需要见一见唐辰羽平时做的文章才能得到证实。”
“这个容易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我来解决。”
“不用，我已经安排瘦猴他们去想办法。”
“那我哥呢？”
“他在别的方面都比他们出采，但是在谈论时政论述的时候……说得过于大胆，这样的言论就像双面刃，有可能会伤着自己。”
“所以我哥成为第三名，极有可能是因为时政论述方面不被看好？”
“对。”
“在其他方面，我哥是不是比他们强？”
“这是当然。”
白芍药察觉门口有动静，回头看了过去。
白洛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，脸色有些苍白，看起来有些虚弱。
白芍药站起来扶她。
白洛尘出手制止，走进来坐下：“我没事。只不过昨天晚上忘记吃东西，今天起床又发现你不在，又急又饿，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。你这丫头，这一晚上去哪里了？”
“在我那里。”纪梓寒把一叠卷文递给他，“这就是我们昨天晚上找来的东西，你看看。”
白洛尘挨着看了。
没过多久，他沉默了。
“怎么样？”纪梓寒一边问，一边打开竹桶，把里面的豆浆给白芍药喝。
“唐辰羽的卷子有问题。”
“我只是怀疑，毕竟我不了解唐辰羽的情况。听你这样说，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。”
“这不是他的水准。”
“那庄元泽……”
“他倒是有些才学，这也像是他的能力。其实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答得很圆滑，只要是能夸上面的，那就使劲夸。或许冯大人也是想找这么一个识时务的人来交任务吧！反正只是乡试，又不是会试、殿试。这个名次很少有人在意，只要在榜单上就行了。”
“那你呢？你在意吗？”
“我当然在意。”白洛尘说道，“如果我技不如人，自然愿意服输。可是，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公平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做？”纪梓寒说道，“拿着这些卷文找冯大人讨个公道？”
“如果这样做，那就是把你拉入这个战局之中。你帮了我，我不会恩将仇报。”白洛尘说道，“乡试结束之后，当地官员会招待主考官，到时候还会把榜单上的五十名请到宴会上，这样做就是为了拉拢人心，早些丰富人脉。我知道当地有名告老还乡的大学士，他向来重视人才，最喜欢与人吟诗作对。”
“你想用这个大学士引出这件事情？”
“这个大学士是个嫉恶如仇的人。他年轻的时候因为科考舞弊案错失了状元之位，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对科考做手脚的人。要是让他发现唐辰羽才不配位，必然会关注这次科考的名次。要是他再提出想要欣赏各位考生的卷子，必然会发现其中的弯弯绕绕。不管结果怎么样，至少要去试一试。”
“其实还可以借用别人的嘴引出这件事情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你的才情早就人人皆知，现在却输给了唐辰羽，这种事情必然值得拿出来说一说的。”
“没错，看不惯我的人那么多，必然会借着这个机会羞辱我，我只需要让对方看见这一幕，根本不用做多余的事情。要是做得多了，反而太刻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