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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瘸子、杨氏、秀娟娘、村里的妇人、最后又回到张瘸子的手里。村里的那些妇人收了砒霜后便用上了，那段时间的确药死了不少老鼠。我们假设她们撒谎了，留了一部分砒霜下来，可是他们与陈氏还有钟氏没有过节，也没有杀人的动机……”
“在这些人之中有杀人动机的就是张瘸子，可是他的身体没有悄悄混进去的条件。陈氏家里的院子地面不平，连灶房的地面也不平，要是张瘸子真的进去犯了案，那他得非常熟悉陈氏家里的环境才能熟练地找到豆腐，再熟练地下毒。另外，要是那个时候就下毒的话，陈氏喝了豆腐汤不可能没有中毒。”
“排除了下毒之人的下毒时间是在那天晚上。根据陈氏和她儿子的供词，那天她儿子回来得很晚，当时天黑了，她才不好当天还豆腐，而是隔天早上还的。陈氏儿子带回来两块豆腐有几个人知道？只怕除了他们自己家的人，其他人也不知道，那张瘸子当天晚上去下毒的说法更立不住。”
白江南打断白洛尘：“谁说他偷偷进去下毒就是为了豆腐？他要杀的是陈氏和她儿子，只要他混进去了，把毒随便下在什么地方，目的就达到了。”
“那可以下在水里。不管对方做什么饭，水是肯定要吃的，把毒下在水里，陈氏母子必死无疑。”
“如果他有这个脑子，那就不是傻子了。正是因为他头脑不清楚，所以才会犯下这样的事情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毒肯定不是当天晚上下的，而是第二天陈氏送给钟氏之后，凶手找了个机会偷偷溜进纪家下的毒。”
“那凶手下毒的现场就是纪家了？”白江南说道。
“今天所有人都忽略了这点。”白洛尘说道，“一说毒是下在豆腐里的，大家的关注点就在陈氏和他儿子身上，然后又在杨氏和张瘸子身上。”
“你这样说，的确如此。难道从一开始就查错了方向？”白江南说道，“二弟，你觉得凶手到底是谁？”
“如果查错了方向，张瘸子为了女人想要杀人的说法就是错的。对方的目的是杀了纪家的人，也就是纪梓寒和钟婶。那最可疑的人只有一个……”
“唐辰羽。”白江南说道，“妹妹闻到包装砒霜的纸上有云烟墨的味道，除了他还能是谁？”
夜晚，唐辰羽坐在镜前，看着镜子里的影子发出阴沉的笑声。
“纪梓寒，算你命大。不过，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，“既然如此，不如我们现在就来清算清算？”
纪梓寒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来。
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唐辰羽猛地站起来，警惕地看着他，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“今天闹了这么一场，我从始至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，因为我早就笃定害死我娘的人是你！”纪梓寒挥着剑，那剑架在唐辰羽的脖子上，“你想对付我只管冲我来，可是你却无耻地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。唐辰羽，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？”
“你要是杀了我，那就是杀人凶手。你说白芍药会不会喜欢一个杀人凶手？”唐辰羽阴沉地说道。
“不如，咱们试试？”纪梓寒说着，手里的剑往他的脖子处挪了两分。
唐辰羽感觉到脖子的刺痛。
可是，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来啊，杀了我啊！与其这样生不如死，还不如拉着你一起下地狱。”唐辰羽疯狂地看着纪梓寒。
纪梓寒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唐辰羽的脑袋冒出一道红光，随着那道红光越来越盛，他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，而他的头发越来苍白，他的皮肤越来越苍老。
这是什么鬼东西？
纪梓寒纵然再沉稳，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被吓一跳。
他收回剑，诧异地看着唐辰羽：“你到底是什么怪物？”
唐辰羽本来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，纪梓寒的反应让他愣了一下，他伸出手臂，看着手背的皮肤像老树似的布满皱纹，脸上满是惊恐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“不……”
从唐辰羽的身体里冒出一道红光，然后那道红光快速地跑走了。
纪梓寒挥剑劈向那道红光。
那红光如同见了鬼似的，快速地逃走。
对红光来说，唐辰羽已经没了利用价值。要不是纪梓寒身上的阳气太重，它也想夺舍这个人的身体。然而不行，这个人不是他能驾驭的。
纪梓寒追了出去。
他有预感，这个东西是邪物，就是因为它，最近才发生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。
可是，它逃走了。
他再回到唐辰羽的房间里，却看见唐辰羽非常痛苦地蹲在地上，发出的声音如老者似的，沙哑而虚弱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冯氏出现在门口，看着房间里的一幕大叫，“你们是谁？你们想做什么？我儿子呢？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？”
丑时，凤泉村却火光盛盛。
温博然和韩瑾流带着许多官兵来到了冯氏和唐辰羽的家里。
村长和几位族里的老者也被叫了起来。
其他村民听见了响动，有人来看热闹，有人觉得瘆得慌，没有出来凑热闹。
白家也有个看热闹的代表，那就是白江南。至于白家的其他人，他们并没有出现。
此时在唐辰羽的房间里，温博然和韩瑾流相视一眼。
“纪老板，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唐秀才？”
面前蹲着一个面色惊恐的老者，那老者穿着唐辰羽的衣服。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不会的……我不会变成这样的……一定是梦……肯定是梦……”
纪梓寒看着神智不清的唐辰羽，冷着脸点头。
“唐秀才怎么可能变成这样？这一切不是太邪性了吗？”
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者，简直就像鬼故事。
村长看着唐辰羽，说道：“要说也不是没有可能，白丁香不是面皮脱落，最后变成了一个没有皮肤的怪物吗？这唐辰羽与她做过夫妻，莫不是……”
也中邪了。
村长想着，打了个颤，后退了几步。
相比年轻官员的不信‘邪’，这些年老的老者倒是想得开。这世间之大，无奇不有，更何况之前已经出现过这种诡异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