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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有拓下来吗？”白芍药问。
“有有，肯定有了。”韩瑾流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块布，布上有黑色的粉末。
韩瑾流知道他们不懂，解释道：“这是我们刑部专用的药粉，洒在脚印上，再用布盖上，就能把它的样子拓下来。”
白芍药看着两对脚印。
“你们觉不觉得很奇怪？”
“这就是我们说的一深一浅，一大一小。深的这个脚印看起来是大人留下的，说不定就是凶手的。另一个小的，浅的，应该是小孩留下的，总不可能小孩子是凶手，所以这小孩的脚印应该与此案没有关系。”
“不，不对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这两对脚印有问题。”
白芍药看向纪梓寒。
纪梓寒知道白芍药也看出来了，说道：“这两对脚印是一个人留下的。”
白芍药点头附和：“没错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”韩瑾流指了指大小两个脚印，“大小差距这么大，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留下的？”
“这个脚印之所以深些，是因为踩了两次。我来猜猜，旁边这串脚印是不是深浅不一？”
“对，的确力度不一样。”
“这就对得上了。因为是用手印上去的，掌控不到力度，所以不一样。如果我没有猜错，这个大的脚印和这个小的脚印才是真正的凶手留下的脚印，其他两个脚印都是他提前备好的假脚印。”
“为什么？不对，什么样的人有……”韩瑾流恍然大悟，“凶手有腿疾，所以两只脚不一样，一大一小。他这样做是为了掩盖那里有个瘸子出现过。要不然官府查案，从一些细节就会怀疑他。毕竟这镇人口再多，瘸子也没有多少，而且瘸子和瘸子也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要是这样还查不出凶手是谁，那韩大人的官位怕是保不住。”纪梓寒淡道。
韩瑾流：“……”
“哥，你早些休息。”白芍药站起来，我也回房了。”
“好。”
白芍药出了房间，见旁边有道影子晃了一下，准备回房的她脚下一转，走向楼梯的方向。
只见那里有道身影走过。
她只看见一道背影，没有看清他的样子。
“不对……”白芍药自言自语，“刚才那人走路的姿势……”
“姑娘，你还有什么吩咐吗？”伙计李力从旁边走出来，站在楼梯下问道。
白芍药说道：“刚才有人走过去，不知道是谁来过？”
“哦，应该是张大哥吧！”李力说道，“刚才张大哥回来了，说是要问一下客人需不需要热水，他没有上来吗？”
“张大哥是……”
“另一个伙计，他叫张凌，年纪比我大，所以我都是叫他张大哥。张大哥可聪明了，要不是天生有腿疾，无法科考，说不定能成为状元呢！”李力唏嘘，“不过我们掌柜的特别器重他，账簿都是交给他处理的，没有请账房先生。”
“张凌有腿疾？”
“是啊！”李力摸了摸脑袋。
“天生的？是不是一大一小？”
“是啊！姑娘见过了？”李力问。
白芍药转身回到韩瑾流的房间，推门对里面的人说道：“刚才凶手来过，应该听见了我们的谈话，所以逃了。”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来不及细说，总之快把他们派出去抓一个有腿疾的人，他听见了我们的谈话，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，肯定会逃走的。”
韩瑾流的手下被派出去了。
纪梓寒不放心，带着自己的人跟着去搜查。
韩瑾流去找亭长，并且把嫌疑人的身份告诉亭长，让亭长根据他知道的线索全城搜查。
白芍药站在窗口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。
太晚了，瘦猴和二牛守在门外。
白芍药等了会儿，实在困极了，也不管他们有没有抓着人，上床歇着了。
清晨。白芍药从楼梯处下来。
掌柜坐在那里无精打采。
“怎么了？掌柜。”
“哎，凶手抓住了，居然是我店里的伙计。这件事情传出去，谁还敢来我这店里住？”掌柜的崩溃，“为什么会是他啊？张凌平时在我这里很老实，从来不与人结仇。偶尔有外来的客人，就算因为他有腿疾故意刁难，他也是笑着应付，从来没有与人黑过脸啊！”
“他与孟蓝音熟吗？”
“不熟吧！”掌柜说道，“你的意思是说他这样做是为了孟蓝音？”
“除此之外，想不出别的理由。他所做的都是孟蓝音的死状。”
“孟蓝音经常来我们店里买酒，每次都是他招待的。因为他很聪明，可以挑出最香醇的酒。别看都是我家酿的酒，但是也不是每一坛子都一样的。有的封存得好些，有的中途缸子有什么破损也会影响酒味，总之这也有很多讲究的，孟蓝音特别信任他，都是让他帮忙。”
李力从里面出来，说道：“掌柜，我走了。”
“你走什么？”
“我娘说了，我整天和一个这么可怕的人呆在一起，连亲事都不好说了，我们得换个地方生活，要不然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。”
“只是一晚上的时间，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？”
“昨天晚上闹得那么厉害，镇上的人听说凶手抓住了，连觉也不睡了，直接跑去看凶手。他们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张凌干的。”
白芍药睡着了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她是真的不清楚。
这小镇不大，消息传得挺快。
“姑娘，你的那些同伴真是厉害。”掌柜说道，“这次的案子就是他们破的。听说张凌本来是回来收拾东西的，结果无意间听见你们说的话，这才被吓跑了。你们的人捉拿他，没多久就把他抓了个正着。他见事情败露，居然想自杀，被你们的人拦下了。”
白洛尘和白江南从外面回来。
“大哥，二哥，你们不会一夜没睡吧？”
“的确是一夜没睡。”白江南说道，“不过放心，你宝贝二哥的身体好着呢，我一直盯着的。”
“审案子有他们，你们干嘛在旁边陪着？”白芍药说道，“既然已经抓到凶手了，那就好好休息，有什么不明白的今天再问就是了。”
“那个张凌……真的是让人心情复杂。”白江南轻叹。
“你给她说这些脏东西做什么？”白洛尘瞪他一眼，“她一个女孩子，听这些不害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