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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说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如果再不交代清楚，我们想护你也护不了，你也看见了，你那几个朋友都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的。”
“我说，我全部交代。”
杨林华喝了一杯水，平复了一下心情，讲叙了一个多年前的故事。
当年，他们四个人本来是山里的土匪，朝廷剿匪，他们惊险地逃了出来。
“我们本想回老家过普通的日子，没想到途中遇见了暴雨，我们只有找地方避雨。我们看见了一个大宅院，请那户人家收留，对方真的答应了。经过交谈我们得知，那位老爷是钱塘的大商贾，是有名的大善人。他不仅收留我们，还让仆人给我们准备吃食，让我们好吃好喝的住在那里，直到雨停……”
“如果雨停后我们直接走了，或许就没事了，可是雨停后，陈应杰无意间听说了那刘老爷想要搬家，需要雇佣许多伙计做事，他又是一个特别大方的东家，付的月银不少，我们就……”
“杀人越货？”瘦猴瞪着他。
“不，那时候我们就是想找个活儿干，没起这个贪念，不过在押送的过程中，我们发现他真的特别有钱，各种宝贝数不胜数，便起了杀人越货的心思。”杨林华说到这里，颤抖地端起茶杯，“陈应杰联系上了幸存下来的土匪兄弟，带着大家抢了刘家。我让他不要杀人，不要杀人，他不听，他说我们干了这么大的案子，要是不彻底清理干净，肯定会有麻烦的。他带着兄弟们血洗了刘家，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有放过。”
“为了掩人耳目，还放了一把火，把所有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净。当时那官员又是个昏官，见刘家已经没了，不想多生事端，草草结了案。至于刘家的那些金银财宝，我们想办法搬到了秘密的地方，再如约定弄了一个机关，配上了四把钥匙。我们分了一些财宝，剩下的约好了十年再取……”
“我总算知道了什么是农夫与蛇的故事。”白江南说道，“那位刘老爷如此心善，你们居然下得了这样的毒手。这些年来，你们良心能安吗？”
杨林华蹲在地上，抱着脑袋痛苦不已。
白芍药淡道：“他们要是有良心，也不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。这些年来，他们用着刘家的钱财，怕是连刘家的冤魂都没有想起来吧！”
那个陈应杰作为这件事情的带头人，居然当上了官员。要是刘家亲朋好友还在世，知道了这些恶人的情况，必然容不下他们。
“目前这个案子与钥匙有关，而你们四人又多年没有见面，或许真是当年你们作了太多的孽，如今报应找上门来了。”韩瑾流说道。
凶手必然在船上，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如今知道了前因后果，又缩短了盘查的范围。
纪梓寒让白芍药在房间里呆着，不要出来走动。
看来，他这是心里有数了，准备借着杨林华这个诱饵收网。
萧老板找到纪梓寒，说道：“这位公子，就算你们要查案，也不能把整艘船上的人都盘查一遍，大家对此都有意见了。”
“谁有意见，只管来找我们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船上连续发生了几起命案，他们不想早日查出凶手，反而在那里闹事，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与凶案有关。”
“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！”萧老板说道，“大家只是不想被打扰，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只要查出凶手，自然不会再打扰。凶手一日没有归案，大家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胁。”纪梓寒说道，“不过，明天是不是就要到下一个港口了？”
“是。”
“明天我们会带着杨林华下船。”
“不抓凶手了？”
“凶手是会抓的，但是杨林华不能再留在船上，所以明天先送他下船，等安顿好他，我们会回到船上继续调查。明天停几个时辰？”
“三个时辰。”
“够了。”纪梓寒说道。
第二日，船停在了港口。
船上的人听说可以停三个时辰，一个个都想下船走动，顺便买些当地的特产。
白芍药带着纪蝉衣下船买东西，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了。至于其他人在做什么，她没问也能猜到他们的行动。
“萧老板不下船吗？”白芍药见萧老板清点着船上的东西，走过去说道。
“船上的事情很多，我也走不开。再说这条路线我经常走，该逛的都逛过了，没什么兴趣。姑娘怎么回来得这么快？这里的山枣糕可是一绝，你没有去尝尝？”
“这么有名的吃食，我们怎么能错过了？不过人生地不熟的，也不想多呆，买了就回来了。”白芍药看着船上的伙计说道，“你的伙计还在忙，难道他们不下船走动一下吗？”
“我们有规矩，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乱走的。”
“那萧老板可以清点一下有没有少个人。”
“姑娘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萧老板这么聪明，怎么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？”
一名伙计走过来俯在萧老板的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萧老板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我还有事，先失陪了。”萧老板朝白芍药笑了笑，跟着伙计走了。
纪蝉衣一边吃着红枣糕一边从里面走出来：“芍药，我哥他们不会有事吧？”
“你不相信我，还不相信你哥？”白芍药说道，“放心好了，今天这一剂猛药下了，那凶手肯定沉不住气，一定会跟着杨林华上岸，并且想要从他手里抢得最后一把钥匙。”
“刚才那个萧老板的脸色不太好，难道凶手真是他们船上的伙计？”
“那人如此了解船上的环境，除了伙计之外还能有谁？不过那人藏得很深，不管怎么查都没有查出他的破绽，也算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了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，从岸上传来喧闹的声音。
白芍药的耳力好，隐约听见了‘抓住了’等话。
没过多久，一群官兵上了船。
“你是萧老板？”为首的捕快找到萧老板，问道，“你的船上出现了命案，凶手是你的伙计，你跟我们走一趟，我们要审理这个案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