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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大宋文魁 > 第135章 张唐卿的决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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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,家父得知消息后,不知道党项人要干什么,所以就派我过来协助于钤辖,共同剿灭这帮人,没想到,他们却是化整为零,分成了四队,每队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,我带兵分别在主要渡口剿灭了两波,后来得到予钤辖的信息,发现不正常,具体怎么发现的,二弟,你跟张大人说一说。”


折继闵接过话说道:“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,这帮党项人进入大宋境内后,一直按兵不动,只是藏在树林里,后来抓了个活的,才知道他们是奉命劫杀一个大人物,我想起来,最近张大人要过黄河,所以,我们认定他们可能是针对大人。”


“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边?”


“因为可以过黄河,并且有官道的地方,只有这里了。”


“知道是因为什么劫杀我吗?”


“不知道,来的人级别不高,有当地人带路,不过让他们给跑了。”


张唐卿也迷糊了,我和谁有深仇大恨?


临淄周家?林岳?王蒙正?赵允让?还是说几家一起联手?还是说另有其他人?


除了周家以外,其他三个人都有能力安排党项人当出头鸟。


张唐卿想破脑袋,也不知道到底是谁。


“西夏官方的人,还是部族的人?”


于东江说道:“是一部落的人。”


“多大的部落?”


“四百帐”


四百帐,也就是说是个极小的部落,人数在千人左右,可战之兵大概在两百人到三百人之间,现在一下子损失了一百多人,这个小部落可谓是伤筋动骨了。


“距离银州有多远距离?”


“不足百里。”


“于钤辖,可否借给本官一营骑兵?”


张唐卿一问完,众人集体石化。


丁茂林立刻说道:“大人,不可,您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利。”


种世衡也想出来劝,张唐卿制止了几个人,说道:“所有责任,本官一力承担,我自会亲自上书圣上,战后的抚恤问题,也由我张唐卿一力承担,哪怕是皇上免了我的官身,我也要先报了仇再说。”


其实,去报仇,张唐卿面临的压力很大,一是战败的风险不小,二是影响大宋和西夏边境线的和平,三是被一撸到底的风险更大。


但是,张唐卿不得不做,或者说,他要做出报仇的姿态,让躲在暗地里的敌人心惊胆战。我在明处,如果这一次忍气吞声,下一次呢?别人是不是还有样学样?


张唐卿也有有恃无恐的理由,一是小部族竟敢劫杀大宋官员,这已经触动了大多数官员的切身利益,大家的安全如何保障?


只要政事堂的相公们谴责了张唐卿,以后,政见不同,买通敌国军队过来杀人就是,在这一点上来说,京城大多数官员都应该同仇敌忾。


最差,也是政事堂和枢密院驳回他的请求,然后好言相劝,让张唐卿稍安勿躁。


二是,狄青等人的身份,乃是大宋禁军,竟然敢杀禁军,已经无异于造反了,别忘了,现在西夏国还不是独立主权呢,还在接受宋辽两国的册封,也只是个王爵而已,劫杀大宋禁军,等同于造反。


等房间内只剩下自己人后,孙敬雪问道:“你真的要上书,要求带兵出境?”


张唐卿点了点头,“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弄死我,没有日日防贼的道理。”


“理是这么个理,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,政事堂完全可以派一个官员过来调查,给你一个交代就是了。”


当天晚上,孙敬雪没再缠着张唐卿继续探讨数学问题,而是被他的长随孙西垒单独拉到卧室,估计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孙敬雪好好上一课。


书上得来终觉浅,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,是教育年轻人最好的时机。


简单吃了碗汤饼,张唐卿去了银州的兵营,看看种世衡杨三青等人的伤情。


种世衡正趴在床上,背上的皮肉翻开了口子,好在没有再流血了。


郎中正在往种世衡的伤口上抹药膏,黑乎乎的,也不知道是啥。


“先停手,你这样伤口不易愈合,石头,去拿针线。”


郎中瞪了一眼张唐卿,生气的说道:“老夫的金疮药,比折家的好多了,只要敷上,几天时间就能好利索。”


“说说,这种情况下,他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?”


“不低于六成,老夫一生活人无数,这点眼力还是有的。”


“你这是草菅人命,六成概率活下来,还好意思说。”,张唐卿把郎中扒拉到一边,准备清理种世衡伤口上的黑膏药。


只留下郎中站在旁边吹胡子瞪眼。


种世衡一听要给他缝起来,吓了一跳:“大人,可不行啊,人怎么能和布匹一样呢?”


张唐卿按住了种世衡,说道:“血口子张开,那血口两边的肉碰不到一起,就没法长合,只要缝起来,三五天之后,肉皮就会长合,好得快,并且不容易进去病毒。”


“大人,我……”


“信我不?”


“我……”


“那就是信,信我就别说话,狄青,给种先生喝点酒。”
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种世衡很想拒绝张唐卿的妙手,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,何况自己还是他征招来的犯官。


牛宝死亡的那一幕,再次浮现在了种世衡的面前。


种世衡喝下了几碗酒,慢慢的有点迷糊了。


张唐卿用清水净手,把煮过的针,又在灯上烤了一下,然后像是缝衣服一样,在种世衡的背上鼓捣起来。


这已经是第二次操作了,还是比较熟练,只不过缝起来的伤口,怎么看怎么难看。


郎中忽然问道:“大人,你刚才说的不好的东西,是什么意思?有时候我也在考虑,为什么伤者的伤处会化脓呢?是不是就是因为存在你所说的那种不好的东西?”


张唐卿看着这个五十岁左右的郎中,没想到,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思考细菌的问题了?


“先生贵姓?”


“在下钱乙,是个行脚医生。”


“钱乙?”张唐卿对这个名字很熟悉,好像在哪听到过,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,也有可能是重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