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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大宋文魁 > 第280章 王曾的反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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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,等咱家的案子结案后,让晚娘回去一趟整治整治吧,要不,今天是陈麻六,明天就是王麻七,咱爷俩光应付这些事就焦头烂额了。”


张桂山思索了片刻,“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

宋绶还是很给力的,第二天,政事堂下令,调何州通判包拯为刑部刑部司右司郎中,跨入了正六品行列,负责张家纵仆侵占田土案。


虽然没有形成名义上的三堂会审局面,但已经成了事实上的三司会审。


宋绶的幕僚专门到张家密谋了半天。


等送走宋绶的幕僚,张唐卿才微微叹了口气,果然,人在做天在看,凡是能当上相公的人,没有一个傻子。


这次出手对付张唐卿的幕后黑手逐渐浮出了水面。


当宋绶提请张家案件三堂会审时,最先反对的乃是晏殊。


眼看晏殊扛不住宋绶的攻伐,吕夷简出面当了和事佬,宋绶和晏殊各退一步,形成了如今的局面。


“不应该啊,晏殊怎么可能会和吕夷简搞到一起呢?”


如果是吕夷简或者晏殊单独出手,张唐卿还能理解,他俩搅和在一起就不正常,因为晏殊一直自诩清流,和吕夷简这种污浊之人合作?难不成晏殊要放弃自己的人设?


更让人看不懂的是,随同张增贤等相关人犯一起进京的,还有王曾。


王曾进京,打了很多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

张桂山父子两人,抱着张进安站在城门口,身后还有一辆马车,马车内,王柔急不可耐的露出头,看看王曾到了没有。


“爹爹,来了。”


张桂山极目远眺,看到一行官差护送一群人从远处行来。


张唐卿一看到车队,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

一行人十几辆囚车,率先打头的乃是曾经的宰相王曾,其后是益都县知县江归元,其次是益都县户房押司白展仁,后面则是张增贤父子,再之后,应该是相关案犯人等。


旁边护送人员,除了差役以外,还有王曾的护卫。


只见王曾站立在囚车内,带着号枷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表情平静。


江归元和白展仁则是面露尴尬之色。


王柔看到王曾竟然在囚车上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,“爹爹。”


张唐卿示意王柔稍安勿躁。


张增贤看到张桂山父子,顿时嚎啕大哭起来,“桂山,救救你二叔啊,桂山,救救你二叔啊。”


张桂山没搭理张增贤,而是抱着张进安,迎着王曾而去,“亲家,他们怎么敢?”


王曾看到张进安后,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,“进安,你也来接外祖父了?”


才一岁多点的张进安,话都不会说,只会嗷嗷嗷的叫。


张桂山再次问道:“亲家,你等着,我去告御状。”


王曾制止了张桂山,说道:“无妨,是老夫要坐囚车进京,既然我们被人告了,那就要有作为戴罪之人的觉悟。”


张唐卿冷着脸看了一下差役,差役赶紧跪下说道:“小的们不敢欺瞒状元郎,就是给我们几个胆子,也不敢让王相公和诸位大人坐囚车,这是王相公特意要求的,和小的们无关。”


江归元叹息道:“文思兄,明峻,和他们无关,是我和王大人要求如此的。”


王曾沉声说道:“护卫跟着你走,我去大理寺监狱住下。”


张唐卿立刻说道:“岳父大人。”


王曾瞪了张唐卿一眼,张唐卿瞬间明白过来,其实王曾的这种做法,和张唐卿如出一辙。


张唐卿想搞大,搞一个三堂会审,王曾也要把事情搞大,搞到整个开封府人尽皆知,堂堂前宰相,被人当做囚徒押解进京,够骇人听闻吧?闻之未闻啊。


张桂山还要再劝,张唐卿说道:“爹爹,听岳父大人的安排。”


张桂山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,但见王曾已经决定了,也就不再多言。


王柔还要再言,被张唐卿制止了,“放心,最多两天,岳父就会回家。”


张桂红大声喊道:“桂山兄弟,你要救救我啊,你要救救我啊,我不能进大理寺,一进去肯定出不来了。”


张桂山无奈的说道:“桂红哥,且稍安勿躁,我和唐卿在外奔走,放心吧,没事的。”


张桂红嚎啕大哭:“桂山,唐卿,我是冤枉的,陈麻六干的事,都是瞒着我干的啊,我真不知道啊。”


“大爷,您放心,只要您是被冤枉的,侄儿一定帮您洗脱罪名。”


张桂红只剩下了嚎啕大哭。


张桂山父子走在前面,一行十几辆囚车跟在后面进了城。


王曾坐囚车进城的消息迅速在开封城内扩散。


消息传到政事堂后,李迪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,“王相入京,我等都知道,但谁能告诉我,为何要让王相坐囚车入京?”


吕夷简恨得牙痒痒,这一刻,他感觉自己好像又相差了,后续的手段还没出,一出王曾被囚,彻底把吕夷简和晏殊逼到了犄角旮旯里。


宋绶立刻火上浇油,“哎,想我大宋宰执已无法自保,我等以后还是小心做人吧,哪一天也让人用囚车押送进京,咱脸上不好看啊。”


钱惟演冷哼一声,说道:“就是,千里坐囚车,当真闻所未闻啊,哪怕是普通犯人,路上也会卸下号枷,让人松快松快,我可是听说,王相即便是晚上,都要在囚车中休息。”


政事堂内落针可闻,只有李迪粗重的喘息声。


吕夷简可不打算背这个锅,立刻喊道:“来人,传大理寺赵慎入宫,本官倒是要问问,谁给大理寺的胆子,敢囚禁前宰相。”


“猫哭耗子,假慈悲。”,宋绶立刻怼了吕夷简一句。


王随出声道:“公垂,少说几句吧。”


“某些人能做,咱们不能说了?”


吕夷简气的浑身发抖,晏殊眼神中露出的无助和惶恐,让人我见犹怜。


但现在吕夷简没法辩驳,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,宋绶说什么,他都不能反驳,因为一旦反驳,就真的是裤裆里抹黄泥,不是屎也是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