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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趣阁 > 裴景川姜音 > 第374章 不是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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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危看了她几秒,才抬腿往里迈。


“没有谁惹我。”他语气很平静,但是眼神又凌厉得很,“你很怕我?”


很怕我,所以你才将那件事瞒着?


不对。


事情并没有落实。


不该有的情绪,不能发酵。


霍危绷着神经往客厅走,背后的女人关上门,亦步亦趋,“你来的时候没有照镜子吗,看起来凶死了。”


任清歌拿出石膏工具,嘴里没心眼地嘀咕,“真搞不懂你,为什么就非要我换,我现在超级困。”


她拆下原来被打湿的膏体。


霍危始终握成拳的手,也顺势打开。


那枚耳钉直晃晃地躺在那。


任清歌一怔,心脏仿佛被使劲揉了一把。


与此同时,后背蹿起一股阴冷的风。


他发现自己了吗?


任清歌脑子发白,僵在原地。


直到霍危哑声开口,“怎么不继续了?”


任清歌抬起头。


撞入霍危的旋涡一般的瞳仁里。


她张开嘴想说话,却被疯狂跳动的心脏震得毫无思绪。


使劲呼吸了几口空气,任清歌才下一步动作。


她能感觉到霍危一直在看自己。


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眼神。


让她心里那股预感越来越强烈,烈到仿佛火在灼烧。


霍危说,“我手上的东西……”


任清歌呼吸一滞。


“帮我拿走,放在茶几上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任清歌感觉自己被玩了,但是又没有证据。


她捡起那枚耳钉,正要收手。


霍危突然一把抓住她。


任清歌浑身一抖,微微睁大眼睛。


黑色琉璃般的眸子,如微风吹过的湖面。


两只手握在一起,力度并不重,却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和脉搏。


还有体液。


任清歌的掌心全是冷汗。


汗水渗过指缝,沾在霍危的肌肤上,黏糊两人所有的感官。


“霍危,你干什么?”


任清歌艰难开口,干涩的声音落入耳里,她越发的紧张。


霍危握紧了几分,成功听到她喉咙里溢出呻吟。


“痛?”


他问的时候,力道适当松开。


任清歌趁此机会抽回手,呆滞摇头,“……你干嘛占我便宜。”


企图像以前那样嚣张质问他,可脱口而出的声音颤巍巍,毫无攻击力。


霍危垂下眼皮,遮住眼底翻滚的情绪,“看你一直都在抖,怕你拿不稳耳钉。”


任清歌舔舔唇,干笑道,“哪有抖。”


“你最近总是抖。”霍危意有所指,“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很敏感。”


任清歌被他说得快要喘不过气了。


她别开脸道,“敏什么感,你的手不需要再打石膏了,用绷带绑一下就回去吧,我真的很困。”


霍危没有说话。


空气中有什么在暗自较量。


任清歌再次开口,“听见了吗?”


霍危答非所问,“家里有没有烟?”


“干什么?”


“想抽一支。”


任清歌知道他很久都不抽烟。


但是今天不得不抽一支了。


她翻了下抽屉,翻出一包任世昌买的烟。


“我爸抽得便宜。”任清歌提醒了一句,“怕不怕呛到?”


“无所谓。”


即使多年不抽,此刻霍危点烟的动作也熟稔。


浅吸一口,又缓缓吐出。


任清歌看得自己都馋了,情不自禁抽出一支新的。


霍危看她一眼。


手指探过去,用自己烟上的火星子,给她点上。


任清歌眨了眨眼,看着它缓缓冒起烟雾。


“你怎么不劝我,女孩子抽烟不好。”


霍危嗓音微哑,“都成年了,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行。”


任清歌又听出点其他的意思。


她学着霍危的样子抽了一口,呛得不行,不敢再吸。


霍危哼笑了一声,一边抽一边看她。


“清歌。”他冷不丁插入主题,“我出事那晚,你在哪里。”


问题如同鞭刑,骤然打在身上。


现实就在跟前,不得不面对。


但是任清歌还是选择逃避,“我喝醉了,不清楚是谁送我回的家,醒来就是第二天。”


含糊其辞的回答。


让霍危无从下手。


一支烟马上燃了一半,霍危弹了弹烟灰,“我没说我出什么事。”


任清歌的呼吸一滞。


他用官场上那一招套她的话。


胸腔里仿佛塞了棉花,让任清歌难受起来,讪笑道,“你最近除了睡了女人之外还有什么事。”


“有很多,枯燥的工作天天都会有处理不完的麻烦。”霍危道,“但只有一件事让我很困扰。”


任清歌平静等待他的凌迟。


霍危道,“跟我睡觉的女人,那天跟清歌你一样,戴着黑天鹅面具,还有一对珍珠耳钉。”


看着任清歌的脸一寸寸白下去,霍危仍旧在继续,“好巧,是不是?”


话已至此,无处可逃。


任清歌认命一般对上他黑沉的眼眸,抿唇不语。


霍危静静等待她的答案。


事发后她逃走,近在咫尺那么多天,却从未提过那件事。


她有什么顾虑,霍危都愿意听。


提什么要求,他也会毫不犹豫满足。


在沉默许久许久之后,任清歌被掉下来的烟灰烫到,才终于开口,“是很巧,但这只耳钉不是我的,霍危。”


她给出了答案。


不愿意承认那一晚。


霍危其实想过这个结果,但真的听到,陌生的感受还是打得他措手不及。


成年人最懂的就是一个克制情绪,所以霍危也没直接挑明逼宫。


他摁灭烟火,淡淡道,“辛苦你帮我处理伤,去睡觉吧。”


任清歌捏紧拳头。


话虽然没挑明,但是彼此心照不宣。


怕是这段关系,还是得变质了。


至少没办法清清白白做朋友。


任清歌没管他,直接回了卧室。


她在心里劝自己不要崩,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。


但是躺下后,她想到跟霍危之间存在的一些隐性问题,还是忍不住眼眶酸涩。


他是霍家独子,高风亮节的秘书长。


不可能跟一个普通女人谈恋爱。


同理,以两个人的性子,也不可能发展地下关系。


所以留一张自欺欺人的窗户纸,是最好的处理方式。


门外,霍危安静待了一会,才终于平复情绪。


他往任清歌的账户里汇了一笔钱,另外又买了一些女人喜欢的礼物。


这些物质上的要求,以后他每个月都会准时给她。


以及她的后半生,不管是生活还是婚姻,任何事他都会以亲人的责任替她处理妥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