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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8章  阿九说的,都对


“阿九可要?”


这句话,如同魔音穿脑般,一遍又一遍响彻在脑海中。


房卿九怔怔瞧着容色惑人的容渊。


她的脚,被他温柔的拖在掌中,他手掌的温度,从他的掌心传递到她的脚底。


忽然间,她有一种酥酥麻麻的颤栗感。


这种感觉,经过她脚上的经络一路往上,停留在她心尖儿盘旋不散。


很难想象,他这般矜贵的人,竟然也会纡尊降贵的替别人脱鞋。


还有,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,是在暗示让她收了他吗?


收了他啊……


此刻她的脑袋里,分割成无数个房卿九,分别站在对立的两边,发表着相反的观点。


一个告诉她:房卿九,你已经够凶残禽兽的了,不能够堕落到更禽兽的地步!


另一个告诉她:房卿九,收了他,快收了他,白送上来的男色,不要白不要。赶紧的,别再犹豫,直接扒了他的衣衫,送入洞房!


理智告诉她,不能染指。


但是她的想法却告诉她,其实,她更想要把容渊据为己有。


无耻啊……


房卿九难得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。


容渊也不着急她的回答,垂下眼,替她脱掉另一只脚上的鞋,然后抱着房卿九到里侧睡下,自己则睡在外侧。


修长的两指并拢,一道劲风扫过,将房内的烛火熄灭。


黑暗里,房卿九心跳的有些快。


困意来袭,她也不再纠结,闭眼睡了过去。


翌日。


兰茜端着洗脸水进来,再次看到容渊躺在房卿九身边的时候也没了第一次的惊慌,而是白了一张小脸,便逐渐镇定下来:“姑爷早。”


容渊起身下榻,一向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脸上,多了一丝和风细暖般的笑意。


兰茜惊艳了一把。


姑爷真好看。


记得当初在桃源镇,她差点答应嫁给张二,当时小姐便说,嫁人也要看脸的。


所以她不禁在想,如果小姐跟姑爷将来在一起,生的孩子不知是何等绝色。


若那样,一定要多生几个公子小姐,整日里看着都赏心悦目。


房卿九坐在床上,把抱住她脚的桂圆拎到怀里。


桂圆也不知道是有多喜欢她的脚腕,每晚睡在床榻的时候,就会抱着她的脚腕睡得极香。


难道她的脚是香的?


这么想着,房卿九也忘了容渊正在一旁穿戴衣物,把桂圆放到一边,抱着脚丫子闻了闻。


不香,但也不臭。


兰茜惊讶的张了张嘴,她见容渊一脸淡定的瞧着,暗自佩服,然后凑到房卿九耳边提醒:“小姐,你这动作不雅,不雅!”


房卿九的动作戛然而止,望着面带笑意的容渊,手掌松开脚,把腿伸直:“呵呵……”


容渊忍俊不禁。


房卿九被看的尴尬,做作的咳嗽两声,对兰茜道:“今日准备两份早饭。”


兰茜望了望容渊。


她以为姑爷会走,没想到还要留下来陪小姐一同用早饭,那要是今儿个有人来院子,姑爷被发现了怎么办?


比起兰茜的担忧,房卿九则毫不在意这一点。


见容渊穿戴好开始洗漱,她走到屏风后面,找了套衣衫一件件的穿着:“镜之,你对早饭有什么要求?喜欢咸口,还是甜口,或者偏辛辣的?”


她不挑,只要好吃,她都吃。


不过印象当中,上辈子她给容渊投喂,他对很多食物都抵触。


容渊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水迹,一举一动仪态出众,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仙气萦绕:“清淡即可。”


房卿九穿好从屏风后面出来,早饭注重养生,的确应该清淡些,便对兰茜道:“去准备早饭吧。”


兰茜呆呆愣愣的跑了出去。


她去府里的总厨房领取食材的时候,大厨还纳闷道:“兰茜,你今日领取的份量,似乎比以往多了一倍。”


兰茜抱着食材,额角落下一层冷汗:“小姐正在长身体,饭量有些大,前两日还一直说我做的太少,所以今儿个一大早就吩咐让我多准备些。”


领完东西出来,兰茜去了院里的小厨房。


梳洗好的两人,又开始下棋。


结果与昨晚没什么两样。


房卿九的棋艺还算不错,不过跟精通的高手相比,可以称呼她为臭棋篓子。


前世,她爱钻研棋术的二师兄次次都说:小五,你说说你,臭棋篓子就臭棋篓子吧,偏偏棋品也差,动不动就悔棋。


想到二师兄,她倒是有点怀念了。


还记得那时,她总嫌弃二师兄唠叨,一说到下棋嘴就不停。


容渊耐心的整理棋子:“要再来一局吗?”


房卿九有点窘迫的抓了抓脑袋,说到下棋,最包容她的估计就是师傅康邑了,现在又多了一个容渊,她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继续悔棋,很有自知之明的摆手。


“不了。”


容渊嘴角的笑意加深:“好。”


人人皆说,房卿九比世间男儿还要彪悍,不过他知道,其实她有些小性子,有些小可爱,与其他女子别无二致。


看着他整理棋子,房卿九也一起帮忙,她想到容渊是在这里避难的,便回忆起来苏州途中被刺杀的事情。


“镜之,你有很多仇家吗?”


“嗯。”他的瞳孔渐渐变得幽深,声音冷了一个度:“想要我死的人,很多,苏州途中刺杀的那一批人,只能算其中一个。”


“……”


房卿九无语。


他这是有多招人恨啊?


她不禁想到自己上辈子混到人人喊打的地步,说起来,想杀她的人是排着队都算不清的。


容渊身居高位,是镇国公府的世子,按理来说不至于混的如此惨。


唯一的解释,那就是他混的太好了,好的让人忌惮。


亦或者说,他跟上辈子的她,抱有一样的目的。


容渊看穿她的想法,直言:“我只想自保,也想保住故人的心血。”


太渊国是房卿九从一次次的生死边缘打下来的,他要做的,是帮她守护好这片江山。


房卿九隐隐察觉到,这件事情或许跟她有关,于是避开这个,找了一种避重就轻的说法:“我想,定然是镜之长得太祸国殃民,引起了天下男子的嫉妒。”


他低笑两声,眉眼温柔,宠溺道:“阿九说的,都对。”


“……”


啧!


她的小心脏又开始突突突的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