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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芍药切着菜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为了让纪梓寒恢复得更快，她悄悄催生了一批菜肴，每天给纪梓寒做的都是用灵力滋养出来的蔬菜，怎么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，反而越来越严重了？
半个时辰之后，她把做好的三菜一汤放在桌上，对纪梓寒说道：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，你能自己吃饭吧？”
“你要去做什么？”纪梓寒问。
“我要回去拿点东西。”白芍药说着，把粥盛好了，拿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，转身走了。
纪梓寒看着她的身影走出房间。
他有些不放心，不想让她一个人出去走动，只有远远地跟过去看看。
刚走出院门，只见那里站着一道清冷的身影。
“纪老板恢复得挺快的。”白芍药微笑，“可以解释一下吗？”
纪梓寒垂眸：“刚才突然发现身体好了些。”
“是吗？这么巧？”白芍药冷哼，“既然已经好了，那就好好照顾自己，不要把自己玩没了。”
纪梓寒连忙追上去。
白芍药察觉身后有人跟着，转身看了一眼，见是纪梓寒，便没有理会了。
这人最近奇奇怪怪的，做的事情也奇奇怪怪。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，这男人的心一旦深沉起来，连女人都比不上。
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。”纪梓寒跟在她的身后。
白芍药停下脚步，转身看着他：“那你说说，你到底有没有生病？”
纪梓寒点头。
他当然是病了。
最近几天总是梦见那些不该想的事情，以至于他白天不敢面对她的眼睛，要不然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。
“那你好好歇着吧！”白芍药见他点头，心里舒服了些。
要不然她会觉得这几天被这个家伙耍得团团转。
“你既然恢复了，怎么不早些说？你不会是不好意思说吧？”白芍药狐疑地看着他，“你这性子真是够别扭的。”
白芍药的确是回住的小院了。
纪梓寒见她回了家，便去了最近的医馆，打算看看自己的疾症。
“你说你总是做什么梦？”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春……梦。”纪梓寒觉得难以启齿。“总是有一个姑娘，然后……”
“那个姑娘是不是你身边的人？”大夫摸着胡子，笑呵呵地说道。
“是。”
“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，这是多正常的事情。”大夫说道，“你怎么觉得自己生病了呢？”
“我怎么能做这种梦？这不是亵渎了人家姑娘吗？”纪梓寒说道，“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，可是夜里做的梦却是不受控制的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大夫被他逗乐了，“梦能映照心理，你的心里必是喜欢这位姑娘的，所以才会在夜里总是梦见她。小伙子，你年纪也不小了，可以成家立业了。与其在这里纠结做什么梦，还不如把那姑娘娶回家，这样也不用再夜夜做这种春、梦了。”
纪梓寒从医馆出来，脸色更臭了。
他花了一两银子看诊，结果只换得老大夫的嘲笑。至于他开的方子，不是吃的不是喝的，而是让他早些娶梦里的姑娘过门，这样也能早些痊愈。
几天后，白芍药来到考场外面。
她刚到不久，纪梓寒便到了。
白芍药看着纪梓寒的脸色，惊讶地说道：“你最近在做什么？怎么瘦得这么快？”
“接了几个案子。”
这样才能清空脑海里的胡思乱想，专心地做事情，试图把脑海里那些荒唐的想法摒弃掉。
“你有没有看过大夫？”白芍药伸手捏住他的手腕。
从脉相来看，应该是没问题的，挺有活力的。可是他突然瘦了这么多，乍看还被吓了一跳。
纪梓寒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芍药。
他突然发现最近的‘努力’都白费了。
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，原本被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荒唐的想法顿时再次浮现出来，而且怎么压也压不住。
“二哥，我在这里。”白芍药朝门口挥手。
白洛尘见着白芍药，清冷的脸上浮现了笑意。
他大步朝这里走过来。
唐辰羽从里面走出来。
砰！他脚下一软，整个人朝旁边栽倒。
四周的书生见状连忙躲开。
往年总是会出现各种奇葩的事情，像是考生之间的碰瓷也是发生过的，有的考生明明科考的成绩不错，结果被人暗算了，硬生生被划掉了名字。因此，要是出考场的时候有人朝自己的方向倒过来，千万不要去碰触，最好离他远远的，这样他出事的话才不会怪罪到自己的头上。
唐辰羽当然不是碰瓷，而是真的没有力气了。
这次的考题比上一次的难多了。如果上一次他还有机会挤进榜单里，这次怕是……
凶多吉少了。
他后悔了！
上次不该听蔡清嵘的话作假，要是没有闹出那样的事情，他能认真地参加科考的话，或许还真有凭自己真正的实力上榜的机会，这次是彻底没有了。
唐辰羽在人群中寻找蔡清嵘的身影。
蔡清嵘坐上马车离开了。
唐辰羽从地上爬起来，想要追上去，但是还没有跑几步，那马车已经启动了，他只能看着马屁股越来越远，最后消失。
蔡清嵘这是彻底放弃他这颗棋子了。
几天后，放榜了。
“听说了吗？这次主要阅卷的人的是‘明楼居士’和‘远山居士’。”
“他们是出了名的公正公道，这次总不会再有问题了吧？”
“咱们这次的科考题是十大名儒商量着出的。不过，那些题真的是刁钻，我感觉发挥得不好。上次已经在榜单上的尾巴位置，这次怕是要落榜了。”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
众人探着脑袋，望着对面的公告位置。
同年参加两次乡试，他们也算是古往今来的第一批。不过，对于有些人来说，这是他们的另一个机会。对于有些上榜的人来说，这简直就是打击。
“白兄，你不想看看这次的名次吗？上次你只得了第三。”有人说道。
“赌坊的赌局又变了。你们猜这次押白兄是解元的人多不多？上次可是很多的，结果许多人赔了一个血本无归。这次听说押庄元泽的人多了。”
“上次他是解元，这次当然有更多的人押他。要知道上次没有一个人看好他，所以他也算是一匹黑马杀出一条血路。”
白芍药端着茶水喝着，还给白洛尘倒了一杯。
“不急，就算咱们不去挤，照样有人会把里面的情况告诉咱们的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所以我们只管在这里等着喝茶吃点心，别的都不用管。”
“来了来了，庄元泽是三十五名。”
“三十五名？这次居然排到了后面。”
“我押了全部身家，这下子赔了一个血本无归。第一名是谁？你们有没有看见第一名是谁？”
“白洛尘！解元是白洛尘！”有人大喊。
“庄元泽是第三十五名。”
庄元泽就在人群中，听着那些人的叫唤声，他只觉尴尬。
有句话叫做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。上次没有人看好他，结果他被点名成为了一名解元。现在大家都在等着他再创辉煌，结果发现辉煌是假的。
庄元泽除了在村里的时候被人艳羡，在同窗的面前总是本本份份的，看起来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。如今被人用嘲笑的眼神看着，转身便走了。
“其实只要上榜了，有机会去京城科考就行了，到底第几名也不是很重要。”一名学子含糊地说道。
“第二名和第三名没有区别，第四名和第五名没有区别，但是第一名和第三十五名还是有区别的。我就说庄元泽的实力一般，怎么可能成为解元？现在重新乡试了，这代表着什么？”
“你们说传言是真的吗？真的有人作弊，有人提前知道考题是什么了？”
“不管是不是，咱们现在重新乡试了一次，之前的事情也不用过多理会，只要知道结果是好的就行了。”
“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上次的第二名是谁？”
“唐辰羽啊！”
“现在榜单上有唐辰羽的名字吗？”
众人再三确定，榜单上没有唐辰羽，也就是说，之前唐辰羽的名次不对劲，要不然不会变化这么大。
庄元泽也有变化，好歹榜单上有他的名字。
唐辰羽上次可是第二名，名次比现在的白洛尘还要好，怎么可能连上榜的机会都没有？除非，那人的真实能力与表现出来的不一样。
唐辰羽踉踉跄跄地离开这里。
那些嘲笑的话钻进他的耳朵里，让他整个人失去了理智。
为什么榜单上没有他的名字？
他十年的寒窗苦读，就这样停止了吧？那他以后怎么办？
在他很小的时候，他的母亲就告诉过他，他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考个状元回来，让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过得有多好。
没了！
所有的一切没了！
唐辰羽抱着柱子大笑。
这时候，他看见了对面有道熟悉的身影。
“二哥，你终于拿回属于你的解元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为了奖励你，今天我下厨做几道好吃的，给你好好补补身子。这段时间你在里面吃不好穿不好的，真是把我心疼坏了。”
白洛尘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芍药：“心疼我？你这丫头在外面玩得这么开心，怎么可能想起我？”
“芍药……”一人扑过来，从后面抱住白芍药。
白芍药没有反应过来，在那人抱过来的时候，出于本能推开那人的身体。
纪梓寒的动作更快。
他拔出腰间的剑，对着唐辰羽的脖子，语气冰冷：“你是活腻了，想找死？”
“你放开我，我要和芍药说几句话。”唐辰羽说道，“芍药，我知道错了，你原谅我吧！我们回去成亲好不好？以后我都听你的。”
以前跟白芍药在一起的时候，他做什么都很顺利。那时候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她的好呢？现在他越来越倒霉，肯定是因为与她分开了，所以才会落榜。
“哥，这人是疯了吗？”白芍药问，“你们科考的威力这么大，直接把一个人变成傻子了？”
白洛尘冷道：“不用理他，我们走。”
科考一结束，众人就要准备回城了。
白洛尘来时风尘仆仆，心事重重，担心接下来的科考达不到理想的状态，结果现在他又风风光光地回去了。
整个城池只出现一个解元，要是后面再中会元之类的，就是连中三元。不管在哪个朝代，这样的奇才也是很少见的，所以白洛尘算是高开了一场人生。
在回去的时候，白芍药与白洛尘呆在马车里。
白洛尘看着马车外面，对白芍药说道：“你和纪兄吵架了？”
白芍药不明所以：“没有。”
“如果没有的话，他怎么离得远远的？”
白芍药看着纪梓寒的身影：“二哥，你觉不觉得男人也挺难懂的。特别是那种平时不爱说话，任何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的人，真的完全不能理解他们在想什么。比如说现在，连你都看出他有心事，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？不过，他不说，我也不知道啊！难不成我要把他的嘴撬开？”
白洛尘摇摇头。
纪梓寒在别的方面挺聪明的，一旦遇见他这个妹妹，整个人像个傻子似的。
罢了，反正他妹妹还小，家里人也不急着把她嫁出去。纪梓寒越傻越好，这样才不会整天盯着他妹妹。
“接下来是不是要准备去京城备考了？”白芍药说道。
“从咱们家乡赶到京城，起码要半年的时间。如果我想早些赶到京城，就得早些从家里出发。要不然中途再耽搁什么，那爹娘才是真的要失望了。我知道有许多人病死在路上，有的人被路上的劫匪杀了，他们的家人在家乡等着他们风风光光地回去，结果没有等到他们上榜的消息。”
“半年时间……”白芍药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地图。
那是她专程为白洛尘买的。
白洛尘早晚要进京赶考，所以像地图这种东西是必需品，要不然很容易走错地方，或者不知道提前回避那些危险的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