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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真的冤枉他了？
这次的事情不是他干的？
可是除了唐辰羽，村里的人最多就是动动嘴皮子，没有谁有杀人的胆量。
从对方的行动来看，毒是下在豆腐里的，而当天除了纪蝉衣不在家之外，纪梓寒和钟氏都在家里，那是想把他们家全杀了。
“我想起来了。”陈氏的儿子说道，“还有一个人是瘸子。”
村里的人不明白。
“总共只有那几个人，没错啊，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人？”
“你们忘了吗？隔壁村的那个傻子是瘸子。”陈氏的儿子说道，“我下个月就要娶秀娟了。那个傻子纠缠秀娟很久了，肯定是见我要娶秀娟，就想把我杀了。那豆腐是我买回家的，凶手真正想杀的是我们家的人，钟婶是被连累的。”
村里的人恍然大悟。
“对啊，我们一直把思路放在钟氏的身上，或许凶手要杀的不是钟氏，而是陈氏他们家的人呢？那个傻子傻呼呼的，的确纠缠秀娟很久了。”
真是这样吗？
真的这么简单吗？
到底是不是，只有把那个傻子带过来就知道了。
“芍药不是说有种馊味吗？那个傻子邋里邋遢，身上随时都有股馊味，除了他还有谁呀？”
“那云烟墨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这个……或许是闻错了。那味道这么淡，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味道，比如说碰了什么香料。药材铺嘛，肯定有许多带香的药材，沾上了也正常。”
村里人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。
真相就是傻子要杀陈氏和陈氏的儿子，就是为了抢即将嫁过来的秀娟，结果没想到陈氏把豆腐给了钟氏，把钟氏毒死了。
“纪梓寒真是命大。他从战场里回来，果然身上带煞，把能克都克死了。你看啊，他和他娘一桌吃饭，结果他没事，他娘没了。”
“听说刚好那个时候隔壁的王大爷给他送蘑菇，这才留了一条命下来。要是王大爷那个时候晚一点或者早一点送蘑菇，纪梓寒早没了。”
隔壁村不远，官差要去找人，村民们都很配合，于是没多久就找到了在村里疯跑的傻子张瘸子。
隔壁村听说这边出了命案，又有人忍不住对八卦的好奇跟着官差过来了。
张瘸子的娘杨氏哭闹不休，泼辣地要抢回自己的儿子，还是见官差动了刀，这才消停了。不过一路上骂骂咧咧，就差指名道姓说他们官差欺负老实人。
“大人，我儿子就是个傻子，每天除了傻乐也没做什么，为什么要抓他啊？”杨氏大哭不止。
“这里发生了一桩命案，经查证你儿子有嫌疑，本官叫他过来也是为了查清真相。要不是你儿子，自然不会为难他，等会儿你们娘俩就能离开。”
白芍药把哭得快要窒息的纪蝉衣扶起来，喂她喝了点水。
纪蝉衣整个人无力，差不多大半个身体都靠在白芍药的身上。
纪梓寒见状，扶住她另一只手。
“谢谢。”纪梓寒对白芍药说道。
白芍药见他眼里满是伤痛，点了点头，没有说什么。
如果是她遇见这样的事情，任别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减轻痛苦，那还是不说了。
“你也觉得对方想杀的是陈婶和她儿子吗？”纪梓寒的声音有些冰冷。
他的视线停留在唐辰羽的身上。
没有证据，他也锁定了唐辰羽。
唐辰羽表现得很正常，一点儿看不出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。可是他就是觉得村里人胆子小，用砒霜下毒这种事情不是一般胆量的人干得出来的。
然而，没有证据。
白芍药也看向唐辰羽：“怀疑归怀疑，没有证据，一切指证都是空谈。”
如果是唐辰羽，现场为什么没有留下他的痕迹？
还有那砒霜，从现有的证据证明不是他的，而是张瘸子的。
“张瘸子，你近日可有去过他家？”温博然指向陈氏和陈氏的儿子。
张瘸子歪着头，看见温博然的时候傻呵呵地笑着，在看见陈氏和陈氏的儿子噘嘴，气愤地哇哇大叫。
“他不会说话吗？”温博然问。
旁边的村民说道：“他是傻子，虽然会说话，但是表达不清楚。平时都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面蹦。就凭他这个样子，他们娘俩还想娶秀娟那丫头。”
村里的人满是嫌弃。
秀娟不仅长得好看，还很勤快能干，想娶她的人多了，陈氏的儿子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提亲成功，秀娟爹娘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？
“我儿子怎么了？我儿子与秀娟青梅竹马长大。秀娟要是嫁给我儿子，那就是我亲生女儿一般，我们娘俩对她可好了。我儿子怎么就配不上了？”
“秀娟心肠好，那傻子经常被人欺负，都是秀娟帮他赶走那些欺负他的人。这样也叫青梅竹马长大？你们就是看秀娟不嫌弃这傻子，所以才缠上人家了。”
“张瘸子，你可偷过砒霜？”温博然再问。
张瘸子啊啊地叫着，一副稚童的样子。
韩瑾流说道：“这样审是问不出什么的。他是傻子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亲娘的监视下。他不会回答，他亲娘还不会回答？”
一双双眼睛落在杨氏的身上。
杨氏脸色大变：“没有，没有，我儿子怎么可能认得砒霜？他是傻子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那是砒霜？”纪梓寒冷冷地看着杨氏。
“瞧那纸包，应该就是……”
“这种纸包很普通，像是糕点之类的都是用这种纸包。你只看了一眼，根本没有打开纸包看里面的东西就知道这是砒霜，所以你见过。”纪梓寒笃定，“你知道你儿子藏着砒霜。或者说，你指使你儿子偷来砒霜，就是为了下毒害人。”
“不，不是的。”杨氏终究是个普通的妇人，哪里经得起这样恐吓，“我承认我儿子的确偷过砒霜，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。我已经把它扔了。”
“扔了？”温博然说道，“扔哪里了？”
“扔……”杨氏眼神躲闪。
“扔陈氏家买的豆腐里了吧？”温博然冷哼，“你们母子果然想杀人害命。”
“不，不是的。”杨氏大叫，“我们没有害人。我儿子把砒霜带回来的时候我本来不知道是什么，正好打翻了一点，然后家里的狗吃了，就这样死了，我才知道那是有剧毒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