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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烤鸭店……”
白芍药看着面前的招牌，念了出来。
“第一烤鸭。”
“这口气挺大的啊！”瘦猴说道，“可能真有几分本事，要不然不敢这么狂妄。”
白芍药走了进去：“既然来了，当然要尝尝当地的美食。”
“我看是沽名钓誉吧！要是真的这么好吃，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？还有那桌子上全是灰尘，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过了。”瘦猴皱眉说道。
“你们找谁？”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。
他神色憔悴，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似的。
“你这不是烤鸭店吗？我们是来买烤鸭的。”
“我这店铺马上就卖了，不做生意了。”
这时候，一个穿着不俗的中年男人走进来，大声说道：“王老汉，你考虑清楚没有？”
“你给的价钱太少了，我不可能卖给你。”烤鸭店老板疲惫地说道，“张老板，你再添点。年前你不是说店铺加烤鸭方子给我一百贯吗？”
“那是年前，现在能和以前比？”张老板说道，“你女儿死了，你这店铺变得不吉利。要不然出去打听打听，除了我之外，还有谁敢买你的店铺？”
烤鸭店老板愤怒地说道：“你出去，我这店铺不会卖给你。”
“你不卖给我还能卖给谁？你女儿死了是事实，还不能让人说了？要说你早点把店铺卖给我，带着你女儿回乡下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你女儿才十三岁，小小年纪就不学好，经常在这店铺里勾引男人，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爹没有教好……”
“瘦猴，把他扔出去。”白芍药听不下去了，对瘦猴说道。
“我早就忍不住了。”瘦猴说着，一把抓住张老板的衣领，拖着像是鸭子叫的张老板往外面走。
“打人了，打人了，外来的打人了。”张老板大叫。
“嘴这么臭，给你洗洗。”瘦猴气急，按住张老板的脑袋往地里的泥坑里沉。
咕噜咕噜！张老板挣扎着，然而越挣扎对方的力气越大，他的嘴里全是泥水。
“啊……救命……”
瘦猴把他扔到旁边，拍拍手说道：“那位老板失去女儿，正是悲痛的时候，你为了逼迫他卖烤鸭店，哪句扎心你说哪句。像你这种人，就算做生意也是奸商，谁会买你家的东西？”
街坊邻居见着这一幕，纷纷缩回脑袋。
那外乡人说得没错，这个张老板就是个奸商，为了逼烤鸭店的老板卖店铺，行为特别卑劣。
烤鸭店老板埋头哭了起来。
失去女儿的他过得像行尸走肉，张老板的出现再次撕裂他的伤口，让他的心里血肉模糊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白芍药问。
烤鸭店老板抹了一把泪，说道：“让姑娘见笑了。刚才真是谢谢你们，不过很抱歉，我已经很久没有做生意了，不能卖烤鸭给你们。”
“没关系的。”白芍药说道，“大叔，你女儿就是那五具女尸之一？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要撕你的伤口，而是刑部的官员正在查这个案子，我是他的同伴，所以想问你几句，说不定对他的破案有帮助。”
“刑部的官员？”烤鸭店老板震惊，“是京城那个，传说中掌管天下案件的刑部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姑娘竟有这么大的来头，恕我失礼了。”
“我只是普通百姓，正好认识那位刑部大人而已。大叔，你女儿的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“十天前。”
“十天前啊，那肯定下葬了吧？”
“不，我想带她回乡下下葬，葬到她母亲的身边。”烤鸭店老板哽咽，“她一出生便失去母亲，是我又当爹又当娘把她拉扯大。如今她走了，我想让她回到她娘的身边，做个有娘疼爱的孩子。”
白芍药突然觉得心哽。
烤鸭店老板眼里的悲痛让她没有办法再问下去。
哪怕她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，应该把握这个机会问些细节，说不定真的对查案有帮助。
“姑娘想问什么只管问，只要能查出凶手，还我女儿一个公道，我愿意配合姑娘。”
当初亭长也带人来问过他，但是看着那些人冷漠的眼神，他知道自己女儿的冤屈怕是没有办法审诉了。如今不一样，这位姑娘的眼里满是心疼，那是对一个早夭的少女真心的惋惜，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期待，期待着这个案子能够告破，让他知道是谁如此狠毒害死他天真善良的女儿。
白芍药与烤鸭店老板呆了一个时辰。
前半个时辰还好，在大堂里问话，瘦猴和二牛守在旁边。后半个时辰则是在冰窖里，烤鸭店老板带白芍药去下面看那个少女的尸体。
瘦猴和二牛守在门口，全程紧张，直到白芍药平安出来了，两人才松了口气，而此时他们的后背全是渗出来的汗水。
“姑娘，你没事吧？”瘦猴问。
“放心好了，我没事。”白芍药淡道。
“姑娘的胆子真大。”二牛真心说道，“江南大哥跟着他们去看完尸体后，昨天晚上一直做噩梦，我被吵醒了好几次。”
白芍药无奈：“我哥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，很正常。”
“姑娘难道不是第一次？”
白芍药转身对烤鸭店老板说道：“老板，你就算要卖掉这个店铺，那也再等些时日吧！我相信这个案件会告破的。要是丽兰姑娘在天有灵，看见害死自己的凶手绳之以法，这样也能安心离开。”
“真的可能被告破吗？”
“肯定可以的。”
“好，我再等一个月，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是找不到凶手，我就带着女儿回乡下。”
白芍药和瘦猴、二牛回到客栈时，其他人已经回来了。
“我说了，她不会有事的。”白洛尘坐在那里懒懒地说道，“我这个当哥哥的都不紧张，有的人急得快要冒烟了。”
纪梓寒大步走过来：“你去哪儿了？”
说话时，他看向瘦猴和二牛。
瘦猴和二牛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。
“芍药姑娘说太闷了，她的身体快闷出病了，让我们带她在附近逛逛。我们真的没有走远，不信你问二牛。”瘦猴说道。